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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正在步履蹣跚——需要新的思維

弗雷迪·戴利 查理·勞里

氣候之家新聞網站

2025年7月22日

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在逐步淘汰煤炭和促進可再生能源方面有正確的想法，但隨著地緣政治緊張局勢和全球南方債務水平上升，正在苦苦掙扎。

2024年9月2日，印度尼西亞西爪哇省，一名男孩跳入以井里汶1號燃煤電廠為背景的運河。該工廠將于2035年在印度尼西亞的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下退役，比原計劃提前了七年。（照片：路透社/Ajeng Dinar Ulfiana）

弗雷迪·戴利是薩塞克斯大學的助理研究員，查理·勞里是薩塞克斯大學的獨立顧問和博士生。

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于2021年在COP26上首次宣布，被譽為復雜且不斷擴大的氣候融資領域的突破。最后，富裕國家正在為此提供真正的財政支持，即它們應該幫助促進全球南方的能源轉型，因為它們對地球變暖排放負有不成比例的責任。

通過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被稱為國際合作伙伴集團的富裕工業化國家承諾向包括南非、印度尼西亞、越南和塞內加爾在內的中等收入、依賴煤炭的國家提供大量投資。在多邊開發銀行和私人金融機構的幫助下，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已產生約460億美元的投資承諾。

但研究表明，距離推出僅四年后，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似乎正在步履蹣跚。我們對所有四個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國家的利益攸關方、民間社會和接近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政策制定的利益攸關方進行了訪談，表明存在一系列問題。

依賴煤炭的南非省份公正轉型滯后

問題范圍從國際伙伴關系集團、受援國和多邊開發銀行之間在能源轉型的形式和軌跡上的任務沖突，到財務安排缺乏透明度，以及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加深債務危機的非常現實的風險。我們的許多受訪者對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當前軌跡及其在當前全球背景下的可行性表示擔憂。

氣候醫生開出的處方

不能指責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缺乏雄心。它們的與眾不同之處在于他們認識到氣候行動核心的雙重挑戰：在人口增長推動能源需求增加的國家，需要逐步淘汰煤炭能源發電，同時擴大可再生能源的規模。與許多氣候融資倡議不同，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提議同時解決這一雙重計劃，逐步實施新計劃，同時逐步淘汰舊計劃。事實上，它們正是氣候醫生所要求的。

相反，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脆弱性應歸因于它們尋求實現這些目標的手段、負責實現這些目標的機構以及它們運作的全球背景。戰爭、關稅、氣候動蕩以及從發展中國家提取的資金多于投入的全球金融體系都導致了世界上一半最貧窮國家現在比COVID-19大流行之前更貧窮的情況。

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是多邊“混合金融”的一個例子，即“去風險化”，國際伙伴集團國家和多邊開發銀行通過部署公共和多邊資本來促進私人投資者的進一步投資。這種方法已成為發展和氣候融資領域的主導戰略，盡管其交付記錄參差不齊。

去風險化的支持者認為，公共現金可以降低中低收入國家私人投資的資本成本，同時減輕不斷增加的主權債務給國家帶來的財政負擔。通過這一過程，國家的作用被降級為創造“可投資資產”并確保私人投資者的利潤，而不是決定國內能源轉型的范圍、規模和雄心以及擴大公共基礎設施。

失去對能源轉型的控制

雖然這聽起來不錯，但去風險化會造成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情況，盈利能力決定了哪些項目被投資，哪些優先基礎設施被放棄，轉而支持更可口的項目。在實踐中，去風險意味著政府在能源轉型的形式和范圍、部署的技術及其溢出效應、國家能源系統的結構和產業戰略方面將控制權移交給私人投資者。

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例如，印度尼西亞的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財務承諾分布在50多個資助計劃中，規模從70萬美元到略低于20億美元不等。每個資助方案都必須與各個國際伙伴集團成員協商，并有特定的條件和要求。更重要的是，許多融資方案是在印度尼西亞發布其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戰略，即綜合投資和政策計劃之前就已達成一致。

這種分散而復雜的融資方法反映在利益相關者與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互動方式上。例如，對于多邊開發銀行來說，在如何有效參與多邊開發銀行計劃以及相互沖突的任務、財務結構和投資標準方面缺乏明確性。這意味著，盡管多邊開發銀行的言辭熱情洋溢，但它們為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目標作出貢獻的能力有限。在某些情況下，多邊開發銀行實際上可能通過支持對煤炭和其他化石燃料基礎設施的持續投資來違背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的目標。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全球不斷動蕩的背景下，供應鏈瓶頸、氣候動蕩以及不斷擴大的戰爭和暴力邊界繼續阻礙了建設綠色產業和適應加速氣候影響的努力。美國在2025年初退出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和其他多邊倡議）只是對全球南方氣候行動融資的脆弱承諾的最新挑戰。

開發銀行能挽救局面嗎？

事實上，當前的“不滿宏觀經濟學”，增長停滯、利率飆升、債務負擔沉重和頑固的高通脹已將數百萬人推入貧困，并加劇了政治和社會緊張局勢，威脅著提供基本公共產品的可行性，更不用說實現雄心勃勃的氣候行動了。

令人擔憂的是，國際金融市場阻礙了發展和氣候行動，而不是刺激它們：自2022年以來，私人債權人從發展中國家提取的償債款項比新融資支付的額外資金多出近1410億美元。

鑒于這些情況，多邊開發銀行的改革辦法可以幫助重振多邊開發銀行，扭轉開采式發展融資形式主導地位的趨勢。多邊開發銀行可以而且應該增加其贈款和高度優惠融資的份額，由于其卓越的信用評級，它們處于獨特的地位。

多邊開發銀行還應采取全經濟方法，努力確保投資促進國家綠色工業戰略、公平勞工做法和化石燃料部門工人的公正轉型。鑒于煤炭逐步淘汰的核心地位，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可能是測試這種方法的完美工具。也許最重要的是，多邊開發銀行必須避免利用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來促進私有化，并認識到與受影響社區合作對能源和工業進行公共投資的價值。

需要新的思維——不僅要挽救繼續吸引廣泛支持的公正能源轉型伙伴關系，還要重新點燃集體努力，以必要的速度逐步淘汰化石燃料和全球經濟脫碳。有跡象表明，人們對這種變化有真正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