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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尼西亞豐富的鎳儲量對低碳世界至關重要。但其開采破壞著當地人民的生活并導致猖獗的毀林。

通往印尼蘇拉威西島東南部SCM鎳礦的道路，該礦是世界上鎳儲量最大的礦區之一。圖片來源：Franco Bravo鄧戈

從卡巴埃納島（Kabaena）的最高有利位置看上去，這里的景色令人驚嘆。薄云覆蓋的山峰聳立在厚厚的植被之上。

但是，這個位于印度尼西亞東南部蘇拉威西省的熱帶島嶼的自然美景掩蓋了正在下面展開并且將加劇的人類和環境破壞。

這種危害是由開采位于島嶼地表下的大量鎳礦所造成的。鎳被定義為“關鍵礦物”，因為它是電動汽車電池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各國從化石燃料轉向新能源，全球對鎳的需求激增。

礦業公司已獲準進入卡巴埃納的大片地區，并獲得了在該島四分之三領土上的開采許可證。目前只有少數采礦特許權在運營，但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它們的影響。

“因為采礦，我們看到的都是泥，是洪水。”當地居民薩赫茹爾（Sahrul）說。薩赫茹爾是島上反對采礦的組織薩古日（Sagori）的創始人，他說采礦在支持者和反對者之間造成了社會沖突：“由于采礦，家庭內部的關系正在破裂。”

薩赫茹爾是當地社區活動家，他創立了薩古日以抵制在卡巴埃納的采礦

25歲的旅游系學生阿馬爾（Amal）回應了這些抱怨。他說，雖然采礦帶來了經濟效益，但也帶來了環境破壞。“礦業公司破壞了我們的森林。他們讓我們失去了河流。水是生命之源，我們從大自然中得到這些。但我們正在失去這些。”

威脅著海上游牧民族

報告證實了這些說法。

印度尼西亞是世界上最大的鎳生產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鎳儲量，其中大部分位于蘇拉威西島和哈馬黑拉島。在所謂“鎳省”的這些島嶼，包括蘇拉威西島東南部的卡巴埃納，采礦業造成的破壞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

上個月，致力于保護印度尼西亞森林和生態系統的當地非政府組織Satya Bumi發布了一份報告，全面記錄了這一情況。

報告詳細說明了曾經是純凈水域的海洋和河流遭到了污染，魚類種群減少，兒童皮膚感染，當地人民特別是因為潛水能力突出而被稱為海洋游牧民族的土著巴瑤社區的生計也受到了威脅。

印尼將傳統土著土地變成了鎳工業區

接下來就是毀林：開采鎳礦現在是鎳礦省份毀林的最大原因。在印度尼西亞92萬公頃的鎳礦開采權中，約三分之二的土地被森林所覆蓋。

那么，誰在推動這種需求，應該做些什么來減輕它造成的損害？

能源轉型

中國是電動汽車電池生產和出口的全球領導者，自印度尼西亞在2020年禁止鎳原礦出口以來，已經向鎳行業投入了大量資金，以試圖促進對“下游加工”（如精煉和電池制造）的投資。

路透社去年報道，在截至2023年的三年內，印度尼西亞與包括現代、LG和富士康在內的大公司簽署了價值超過150億美元的電池材料協議。然而，到目前為止，歐洲對印尼鎳業的投資尚未實現。

7月，德國化學品制造商巴斯夫和法國礦業跨國公司埃赫曼礦業退出了印度尼西亞的巨大的一個鎳和鈷的精煉廠，因為其對仍然自愿與世隔絕的最后一個土著部落造成了影響。

但Satya Bumi對卡巴埃納鎳的供應鏈映射提供了證據，表明其正在進入全球供應鏈，包括歐盟。

此外，歐盟目前正在與印度尼西亞談判一項重要的自由貿易協定，并將重點放在確保歐洲綠色能源和數字轉型所需的關鍵原材料上，例如通過今年早些時候生效的關鍵原材料法案（CRMA）。

因此，歐盟熱衷于與印度尼西亞達成協議，相信它將支持歐洲投資者獲得支撐其綠色投資戰略的原材料。

兒童的未來

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歐盟的投資必須建立在與印度尼西亞的伙伴關系之上，激勵印度尼西亞消除該行業在卡巴埃納和其他地方造成的環境和社會破壞。

印尼民間社會團體已經在努力結束這種破壞，包括通過呼吁鎳開采禁區來限制森林和生物多樣性的損失。印度尼西亞非政府組織Auriga Nusantara報告說，鎳加工廠周圍地區的森林消失速度是其他地區的兩倍。

同樣重要的是，居住在礦業公司所覬覦地區的土著人民和當地社區，享有自由、事先和知情同意的基本人權。

34歲的塔姆林是卡巴埃納一家咖啡店的老板，也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他對那些忽視電動汽車電池的人類和環境成本的人有一個明確的信息：“如果你想買一輛電動汽車，那當然可以。這可能對你來說很舒服。但想想那些受到礦物開采影響的地方。我希望我的孩子們在這個島上能有美好的未來。”

本文于2024年12月9日發布于氣候之家新聞網站，作者：佩林·福尼耶（Perrine Fournier），由中國綠色碳匯基金會進行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