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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代價：氣候數據保密如何傷害發展中國家

雷切爾•桑塔西耶羅

氣候之家新聞網站

2025年3月25日

美國國家安全檔案館呼吁公開一份關于氣候變化和安全的重要情報評估報告。

2024年5月12日在阿富汗巴格蘭的布爾卡區，農民古拉姆·侯賽因坐在一棵倒木上，他的農田已被山洪暴發摧毀。（照片：路透社/賽義德·哈西卜）

雷切爾•桑塔西耶羅是華盛頓特區國家安全檔案館氣候變化透明項目的主任。

美國情報機構長期以來一直在監測氣候變化將如何在未來幾十年影響美國的國家安全利益。

依靠開源科學研究、建模和預測的廣泛共識，情報機構斷斷續續地讓公眾參與其氣候變化議程。然而，在很大程度上，它在氣候方面的工作一直秘而不宣，導致生活在發展中國家的最脆弱人口受到不成比例的傷害。

上個月，致力于追蹤美國氣候政策的“氣候透明度項目”（隸屬于政府監督非營利組織“國家安全檔案館”）公開了一份有關氣候變化的情報評估報告。這份報告由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保密了17 年。

2008年，一個情報官員小組制作了一份國家情報評估（NIA），評估了“到2030年全球氣候變化對國家安全的影響”，這是情報界有史以來第一次以氣候為重點的評估之一，這與通常研究的“傳統”國家安全威脅，如國家暴力和恐怖主義不同。

盡管評估依賴于開源資源，正如主要研究作者托馬斯•芬加爾博士向國會提供的證詞中所述，但國家情報委員會要求將其設為機密。在芬加爾向國會的證詞中，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都主張解密這份評估報告，民主黨人認為這份報告可以讓政府機構和私營企業了解氣候變化的風險，而共和黨人則認為這份報告對開源信息的依賴并沒有對氣候變化的知識體系帶來任何新的影響。

當時，眾議院關鍵委員會的幾名代表也以對美國國家安全的影響為由推動解密：“應該提供有關氣候變化對其他國家可能產生的影響的信息，以幫助這些國家準備和適當地指導其資源。”

氣候情報的力量

由國家情報委員會和中央情報局等情報機構生成的這份報告有助于預測世界各地不同地區的特定脆弱性，例如哪些城市最有可能遭受洪水襲擊，哪些農業區可能很快面臨極端熱浪。如果向所有國家提供這些信息，這些信息可以幫助各國政府和人道主義組織采取積極主動的措施，設計更好的政策，并保護這些更脆弱的人群。

不幸的是，像《2008年國家情報評估》這樣的機密報告遲遲不能解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保持美國的戰略優勢。參與該報告工作的情報官員，如芬加爾，堅持認為《2008年國家情報評估》應該保密，因為它指出了最容易受到氣候變化影響的國家：如果報告中提到了具體的國家，拿什么去阻止他們利用這份報告向美國和其他發達國家施壓，要求其為與氣候相關的威脅提供額外的援助和協助呢？

但鑒于目前氣候方面的信息已經公開到這種程度，這種爭論也就沒有意義了。具體來說，國家情報委員會在2021年發布了一份國家情報評估報告，其中列出了到2040年特別容易受到氣候變化影響的兩個特定地區和11個國家。它預測，這些國家——阿富汗、緬甸、印度、巴基斯坦、朝鮮、危地馬拉、海地、尼加拉瓜、哥倫比亞和伊拉克——將經歷與氣候相關的惡化事件，這些事件將給政府和民間社會帶來壓力。

盡管《2008年國家情報評估》已經過時，但必須解密這份報告，以補充現有的氣候數據。在對其他前高級情報官員的采訪中，我們聽說《2008年國家情報評估》比2021年的那份報告“要好得多”，并且可能為各國提供比現有數據更好的路線圖，以減輕最糟糕的影響。

為什么發展中國家遭受的損失最大

令人不安的是，在氣候變化影響最嚴重的地方，這些情報中的大部分仍然是機密的，政策制定者、科學家和公民都無法獲得。

以太平洋小島嶼國家為例，它們已經看到了海平面上升的影響，但仍然不確定這些變化會以多快的速度加速，也不確定它們可以采取什么措施來減輕未來的風險。同樣，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的農業嚴重依賴氣候條件，面臨干旱和降雨模式不可預測的雙重威脅。

面臨風險的國家制作或分析自己的氣候數據的能力有限，獲得準確的全球氣候情報將使它們能夠了解所在地區發生的變化，并為適應性基礎設施提供資金。

     氣候透明度的案例

美國的國家安全關切必須與氣候變化的全球性相權衡，氣候變化影響到所有國家，無論其地緣政治地位如何。通過隱瞞關鍵的氣候數據，富裕國家不僅使環境不平等持續存在，而且破壞了遏制氣候變化影響的全球努力。向發展中國家提供與富裕國家同等水平的氣候情報，將使它們能夠做出更明智的決策，優先考慮資源，并更迅速地應對新出現的氣候威脅。

解密《2008年國家情報評估》還可以加強上述國家之間的區域合作，發展中國家可能會越來越多地關注這種合作，因為現任特朗普政府繼續退出之前的環境國際承諾，包括《巴黎協定》和新的應對損失和損害基金。隨著美國放棄其作為全球氣候領導者的責任，中國和印度等國家很可能會站出來——而發展中國家可能會選擇更多地依賴它們作為減緩和適應措施的合作伙伴。

    氣候變化是一個全球性問題，需要采取協調一致的對策。如果某些國家囤積氣候情報，這不僅會阻礙發展中國家的適應努力，而且會破壞減輕未來氣候影響所需的集體行動。氣候數據的共享可以促進信任和合作，使各國能夠共同努力，建立一個更具韌性的全球氣候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