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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達科他州法院的裁決引發了一波反對旨在讓活動人士噤聲的“惡意訴訟打壓行動”的聲援浪潮。

綠色和平組織-科隆小組的志愿者抗議惡意訴訟打壓行動（照片：馬庫斯·J·費格/綠色和平組織）

氣候正義運動的各個組織和活動家正在聯合起來，以應對一項重大法律打擊帶來的更廣泛的寒蟬效應，該打擊可能會使其最大的參與者之一破產。

本周早些時候，美國北達科他州的一個陪審團裁定綠色和平國際組織及其美國機構犯有誹謗、侵入、滋擾和陰謀罪，并命令他們向石油管道公司能源傳輸支付超過6.6億美元的賠償金。

該訴訟與2016年和2017年反對達科他輸油管道的抗議活動有關。這些行動以立巖蘇族人保留地為中心，將爭取水權的原住民活動家與氣候活動家聚集在一起，挑戰該公司計劃從北達科他州向伊利諾伊州輸送石油的計劃。他們沒有阻止管道完工，但造成了重大中斷。

人們在美國地方法院外舉著支持立巖蘇族人的標語，該部落正在尋求永久停止達科他州輸油管道的禁令。

能源傳輸此前曾在2019年被駁回的聯邦訴訟中向綠色和平組織和其他人尋求賠償。

但這一次索賠成功了。能源傳輸的法律團隊在法庭訴訟中成功辯稱，綠色和平組織“煽動”了中斷。綠色和平組織辯稱，其美國機構只發揮了很小的作用，而該國際組織本身也只是簽署了一封反對該項目的信。

綠色和平組織計劃反擊

能源傳輸稱其為“響亮的判決”，宣布綠色和平組織的行為“錯誤、非法且不符合社會標準”，并補充說這是“對綠色和平組織進行清算和問責的一天”。但綠色和平組織美國機構表示，他們將上訴，綠色和平國際組織正在“權衡所有法律選項”。

自1970年代以來，綠色和平組織一直在廣泛的環境問題上開展活動，它承認由于判給它的賠償金存在破產的風險。然而，它堅稱，這對于其資產位于荷蘭的國際部門來說“非常遙遠”，荷蘭法院“不太可能承認”該判決。綠色和平組織在全球的其他25個分支機構預計將繼續正常運作。

該案被歸類為反對公眾參與的“惡意訴訟打壓行動”。這些案件于1970年代和80年代在美國出現，在不同的司法管轄區可以采取各種形式。但法律專家表示，這是世界各地強大的公司和個人越來越流行的“法律”策略——許多案件都與環境有關。

綠色和平組織美國組織綠色和平公司和綠色和平基金的臨時執行董事蘇什瑪·拉曼表示，這項裁決是“企業重新推動將我們的法院作為武器來壓制異議”的一部分。她補充說，像這樣的訴訟旨在“破壞我們和平抗議和言論自由的權利”。

“存在嚴重缺陷的審判”

一些擔憂集中在法律程序本身。一個由獨立律師組成的審判監督委員會得出結論，這是“一場存在嚴重缺陷的審判，多次違反正當程序，致使綠色和平組織根本無法進行充分的辯護”。它聲稱陪審團“明顯存在偏見”，因為許多成員在化石燃料行業工作，而法官對案件核心的復雜憲法問題缺乏了解。

全球氣候法律辯護組織歐洲負責人、綠色和平國際前法律顧問查理·霍爾特以個人身份告訴氣候之家，這一決定令人震驚，而不僅僅是令人驚訝。“人們仍然希望信任司法系統，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認為我們可以看到[訴訟]的威脅有多么緊迫，”他說。

“這種活動在氣候行動中變得越來越普遍，化石燃料參與者盡可能地破壞進展，”非營利組織透明國際氣候與環境負責人布里斯·博赫默說。

惡意訴訟打壓行動的訴訟激增

霍爾特對此表示贊同，并警告說，要防止出現山寨案件。“最大的擔憂是，這將使其他化石燃料公司大膽地使用這些大規模的惡意訴訟打壓行動來碰碰運氣，以此來壓制批評，”他說。

惡意訴訟打壓行動在歐洲也呈上升趨勢，但作為一個司法管轄區，它通常不太贊同此類索賠。

12月，英國綠色和平組織和國際綠色和平組織就一起法律糾紛達成庭外和解，該糾紛主要集中在該環保組織對一艘近海石油生產船的激進主義行動。這是有史以來針對綠色和平組織的最大法律威脅之一。

去年3月，石油和天然氣公司道達爾能源被勒令向法國綠色和平組織支付15,000歐元（16,200美元）的費用，此前該公司未能成功起訴該非政府組織，因為該非政府組織報告聲稱這家能源巨頭嚴重低估了其2019年的溫室氣體排放量。

在此類決定的鼓舞下，綠色和平國際正在荷蘭反訴能源傳輸，尋求收回所有費用和損害賠償。如果成功，這將是新的歐盟反惡意訴訟打壓行動指令的首次應用。

荷蘭法院的反訴

綠色和平國際組織總法律顧問克里斯汀·卡斯珀表示，該組織“才剛剛開始”，將于今年7月在阿姆斯特丹與能源傳輸對簿公堂。“我們不會退縮，”她說。“我們不會被噤聲。”

作為全球行動周的一部分，綠色和平東亞分部臺北辦公室的活動人士與全球綠色和平網絡的廣泛團結力量一道，向能源轉移公司傳達信息：“我們不會沉默”。（綠色和平組織/伊夫斯·邱）

氣候運動組織350.org首席執行官安妮·耶勒瑪表示，這一判決應該為整個氣候運動敲響“警鐘”，與此同時，美國可能會釋放新的化石燃料生產，出現環境保護的倒退。

“這項裁決向世界各地的環保組織發出了一個危險的信息：企業污染者可以利用法院來壓制反對意見，”耶勒瑪說，并補充說，對于在沒有強有力法律保護的地區運營的小型一線團體來說，這“尤其令人擔憂”。

“如果說世界上最著名的環保組織之一會因為發聲而面臨財務破產，那么資源較少的規模較小的運動就更加脆弱，”她說。

霍爾特表示，自2017年首次對達科他州輸油管道提出索賠以來，綠色和平組織一直在動員民間社會組織支持美國和歐洲的反惡意訴訟打壓行動聯盟。全球450個組織簽署了一封致能源傳輸的公開信，表達了對綠色和平組織的聲援。

本文于2025年3月21日發布在氣候之家新聞網站，作者：伊莎貝拉·卡明斯基，由中國綠色碳匯基金會進行翻譯。